【阳勇】《聚》（番外三）春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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⚠️认真评论(剧情)过20，下一篇番外
⚠️群聊明日🉑【时间待定】
⚠️大家新年快乐！心想事成！身体健康！
01.
“成阳，来家里吃顿饭吧，大年二十九晚上。”
“怎么了大嫂？”
“年三十我回娘家，走之前聚聚，再说小丫头也想你了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我一定去。”
“哎，对了...把何队长...也叫上吧。”
“大嫂，别勉强了。我一个人来就行。”
“不，叫上吧。他是你家人，我也算第一次见见弟妹。”
“好！好！有大嫂这句话，我肯定把他叫上！”
挂了电话，李丽娟叹了口气。
她思来想去，走之前还是应该李成阳来家吃顿饭。
毕竟她们母女两人是应该好好感谢李成阳的：感谢他还给马帅一个清白让他安安心心走，感谢他成为她们孤儿寡母的新依靠。
这半年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，有多少人觊觎她那15%股份。
马帅死了，他的股份完全由她继承。可是，她不会经营，也不懂决策，拿股份只为了分红。于是，谁掌控了她，谁就掌控了新帅，成为了背后的控制人。这件事众所周知，大家心照不宣。
所以，强拿硬要也罢，好言相劝也罢，说到底是为了夺权。
李丽娟受够了这种日子，也不愿意受人摆布，直接签了一纸合同，把股份的一部分转给了李成阳。有了这部分股份的加持，李成阳新帅一把手的位子就算坐稳了。只要李成阳稳了，她们母女俩的生活也有了着落。哪怕这本身就是个冒险的决定。
二把手上位，赶尽杀绝，是常态。
可她愿意去赌，赌李成阳的知恩图报，重情重义。
转让股份的那天，她曾明确告诉李成阳，“我不想要这么多钱，也不懂经营决策。我只想把女儿养大，把马帅唯一的遗愿完成，希望你手下留情。”李成阳有些神伤，想辩解几句，可最终只是点点头，说了一句，大嫂您放心，我一定保护好你们。
怎么会不难受呢，李成阳在门口踩灭烟头。
02.
“勇子，妈打电话给我，问我们大年三十几点到家？”
“再看吧，我们尽量中午就到。”何勇揭开被子躺下，顺手关了灯。然后，他顿了几秒，“不对啊，她咋不给我打？”
“老太太还不是担心打扰了何队工作？”
“瞎讲，这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，我是她亲儿子。”
“我看，我快成她亲儿子了，你是外头捡的。”
“滚！”
“哎，对了，我大嫂想请我们吃饭。”
“去就去呗，不去的话，会让李丽娟不安的。毕竟她们孤儿寡母的，还是得指望你，想依靠你，就必须得接受我。我还担心你大嫂看见我膈应呢。大过年的，看见杀夫仇人，能有什么好。”
“太夸张了啊。”
“没夸张，睡觉。”
03.
何勇没有穿得很正式，蓝色毛衣简单内搭白T，露出恰到好处的领口和下摆，搭配宽松的牛仔裤显得随性利落。
小朋友还在呢，他可不能穿的像李成阳一样。
社交悍匪似的，回头再吓着人家。
大年二十九。马帅死后，第一个春节前夕。
李成阳在晚上五点多就开车到了李丽娟的别墅。
何勇拿上礼物，跟在李成阳后面下了车。他车门还没关上，就听见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跳下台阶，小钢炮一样撞进李成阳怀里。
“成阳叔叔！ ！ ！”
“哎！静雅！”李成阳熟练地一把抱起小姑娘，转了一圈，又亲了亲她的脸颊，“成阳叔叔可想你了！”
“我也想你！可是，成阳叔叔，你都不来看静雅~”
“静雅，别闹。成阳叔叔工作忙。”李丽娟走了下来，把外套给女儿披在身上，“天凉了，先进屋。”
“不要~我要成阳叔叔陪我玩儿~”
“叔叔马上陪你玩，你先进屋好不好？”李成阳放下她。
“好，说话算数哦！”
“一言为定！”
小姑娘蹦蹦跳跳走了屋，留下门口的三个大人。
何勇从刚才就站在车后，直到静雅进屋才走了出来。他来到李成阳身边，对着李丽娟恭敬地喊了一声，“大嫂，过年快乐。”
李丽娟嘴角方才对着李成阳的微笑瞬间消失了。
太膈应了，看一眼对方都觉得怒火中烧。
那一声大嫂，完全勾起了她心底里极深的埋怨。
马帅说到底死在何勇手上，李丽娟真的摆不出好脸色，因为她满脑子都是穿着警服的何勇，站在手术室门口，冷漠理智至极，目光锐利地扫视过每一个在场人的脸庞，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。
糟糕透顶的初见，不是吗？
李丽娟分不清楚，究竟哪个是他的真面目。
是医院里那位见惯生死，一脸阴鸷的罗刹？
还是今天眼前这位眉眼带笑，温和无害的普通人？
无论如何，有一点她清楚，能等李成阳等待这么多年的人，肯为李成阳赴汤蹈火到不顾生死的人，必定是极爱李成阳的。
她只需要对李成阳好，就够了。
没有必要刻意拉进和何勇的距离。
再说了，马帅的资产不完全干净，若不是有李成阳在前面挡着，她怕是还要有大麻烦。此时招惹何勇，绝不是聪明之举。
“何队长新年快乐。”她强迫自己正常微笑，点点头。
“这是给您的礼物，这些是给静雅的。”
“您太客气了。家宴而已，不必如此破费的。”
“应该的，大嫂。”何勇笑答。
李丽娟接过礼物，示意身旁的佣人拿进屋子，连忙感谢道：“我得谢谢您，您还了我丈夫马帅一个公道，之前我还错怪您了。”
“大嫂见外了，我们一家人，不说两家话。”何勇看着李丽娟的眼睛坚定道，“大哥的死，于公于私，我都要还他清白。”
“嗐，大过年的，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了，快请进，快请进。”
“就是，弟妹上门嘛，总要有份见面礼。”
李成阳为避免陷入无话可说的境地，拉着何勇就进门。
何勇狠狠瞪了旁边人一眼，心想凭他的性格，难道还分不清是非曲直，以至于和一个女人针锋相对吗？李成阳你什么脑子？
一顿家宴稀松平常，最开心的是孩子。
静雅对于这位新来的何叔叔印象很不错。
原因很简单，因为帅嘛。
当然还有另一点，小姑娘对于吃完饭就不陪她玩的成阳叔叔“颇有微词”，所以她转头去客厅找了正在看电视的何勇叔叔。
何勇对娇娇软软的小朋友没有任何抵抗力。他自然而然地揽她靠在怀里，静雅就乖乖地靠在她的漂亮叔叔胸口。
一大一小，安静地依偎在一起看动画片。
十多分钟后，何勇感受到胸口越来越沉，低头一看，笑了。
静雅窝在他身边安心地睡着了。他立刻调小了声音，然后招手示意佣人阿妈拿来毯子，仔细地盖在静雅身上。
小姑娘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。
梦里，是爸爸正在排着她的后背，哄她睡觉呢。
第一次梦见爸爸的小朋友又激动，又害怕。
她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爸爸了，而且爸爸从来没有打过一次电话给她。妈妈也经常哭，并且每次都会拿着爸爸的照片看好久，久到黑夜都变成白天。她曾偷偷打给姥姥，却仍旧没有得到答案。
静雅本能地伸出小手，紧紧握住何勇右手的大拇指。
何勇吓一跳，以为孩子做噩梦了，赶忙低头，却看见了静雅满足的笑容。他凑上去，听了片刻，刹那间眼眶通红。
那是饱尝委屈的孩子，在一声声喊着“爸爸”。
每一声，都狠狠剜在何勇心口。
他满含歉意地亲吻在静雅的额角，愧疚和懊悔全袭上心头。
扫黑之后，压在他身上的期望和责任太重了。
绿藤千万个家庭向警察乞求帮助，却被拖进更黑暗的深渊，蒙受不白之冤，也只能忍受着支离破碎，以至于最后像李丽娟那样对警察无差别的怨恨，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能。
——对不起，孩子。叔叔意识到的太晚了。
——你该怪叔叔的，是叔叔没有救回你爸爸的命。
过了一个小时左右。
等李丽娟和李成阳聊完，回到屋内时，一眼就看见自己5岁的女儿小猫似的蜷在何勇怀里睡觉。从背后看去，小姑娘依恋地趴在何勇肩上，紧紧揽住何勇的脖颈。而何勇就站在落地窗前，一边拍着小朋友，一边低声哼着小曲儿哄她。窗边间或传来了几声温柔的宠溺的哄。在听清的刹那，李丽娟就停下了脚步。
“爸爸在呢，不走。爸爸要一直陪着我们静雅呢。”
“你的每一个梦，都是爸爸的杰作噢，爸爸一直在。”
“静雅好好睡觉，妈妈也会很开心的。”
“爸爸很爱你和妈妈，爸爸永远爱你们。”
顷刻间，泪水就模糊了她视线。她仿佛觉得那真的是自己丈夫，一切变故从未发生，他们一家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。
——马帅，我真的好想你。
——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。
孩子安静的睡颜带给她的，是空前的心酸和愧疚。
静雅很久没安安稳稳睡过觉了，经常半夜三更喊着爸爸哭醒，问爸爸去哪了，为什么甚至连电话也不打？是不要我和妈妈了？
这要她怎么说？怎么说！
静雅想要的东西，她完全给不了，于是一遍遍欺骗，一次次辜负，眼睁睁看孩子越来越乖巧懂事，以为懂事就能换爸爸回来，有时睡觉也皱着眉，抚都抚不平。
久而久之，这成了她心头的一块心病。
可这心病，却被她迁怒的人，给治好了。
显然她不知道，眼前的一切都在李成阳的意料之中。
李成阳和李丽娟前后脚进的门。聊天的时候，他就一直面对着屋内，以方便观察。他本想着叫上何勇早点回家，赶紧结束一晚上的尴尬，毕竟饭桌上的沉默快冻死人了，可李丽娟有事要谈，他只能奉陪。留何勇一个人在屋内，他不放心。心静雅太小了，万一听进了不好的话，把何勇当成杀父仇人，那可就遭了。
以他对何勇的了解，何勇估计当场就要伤口开裂了。
但是，他真没想到，静雅整个过程都没有攻击性的话语，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模样，并且很快就认可了何勇，行为亲昵。
李成阳心里十分感谢小姑娘自来熟。
当然了，他也感谢他大嫂明事理。
静雅对何勇的认可，一定全部是从妈妈那里听来的。
孩子不会骗人的，越小越真实。
这也就意味着，他大嫂是认可何勇的。
此时不乘胜追击，更待何时。
于是，李成阳装作不知情地问道，“怎么了，大嫂？”
李丽娟抬手指了指落地窗的方向。她忍不住用右手捂着脸，不自觉地为遮掩自己的失态，而咬住了左手食指靠近嘴唇的部分。
“啊呦，坏了！大嫂，何勇有伤吃不住力道！”
李成阳故意一拍大腿，给李丽娟心直接悬到嗓子眼。
“他怎么受伤的？伤的严重吗？”
“蛮严重的。查大哥案子的时候，高明远派人杀他，除了一枪打在肩膀，还出了一趟车祸，差点死在爆炸现场了。”
“你不早说？！”
李丽娟恍然大悟。难怪刚才何勇侧身的时候，脸上的疲惫一览无余！虽然哼着曲，但是眼睛始终往向窗外，像是在忍耐什么。
她正要去把静雅抱走，没想到被李成阳拦了下来。对方恳切地悄声低语道：“我知道您还没从大哥的死缓过劲儿来，所以一直不想看见何勇。我去吧，大嫂，别勉强了。”
“我不是，其实...”
“我懂，何勇也懂。没事的大嫂。”
不等她回答，李成阳已经快步走到何勇身旁。
何勇见李成阳来了，小心翼翼把静雅放进他怀里，确认孩子没醒，还不忘嘱咐一句，才让李成阳抱上了楼。
等李成阳一上楼，何勇立刻就弯下身，大口喘了好几口气。
他死死摁住肩膀的旧伤，并且打开窗。
冷风“呼”地一下子灌进屋内。
室外的空气的确比室内清新不少，清醒随寒冷而来。何勇头靠在窗框上，闭上双眼，没有注意到背后那一抹懊悔的目光。
李丽娟心都碎了。
她对不起何勇，真的。
光是听李成阳说的话，她所还原的，甚至不及当时凶险的万分之一。而她清楚地知道，这份迁怒无缘无故，甚至无理取闹。
不得不承认，她太弱了，根本斗不过这腐败，斗不过这倾轧，才把本来应该对准高明远的矛头，直指何勇。前路迷茫，公司为了股权你争我斗，丈夫去世，留下她们母女孤苦无依，她自己身体本身就瘦弱，几个月下来，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。
她住在这里十年，能不知道绿藤的领导班子烂透了？
马帅是钓出高明远集团的重要一环，他们要他必须死！
否则，任由他供出全案，那整个绿藤地下组织都将全军覆没！
找警察无异于把自己往死路上逼，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！
高明远不会让她活着的。最终的结局，大概是和薛梅一样，悄无声息死去。所以！她该去求助谁！谁能代表公道！
因此，她恨透了这帮警察。当然，也包括何勇。
可是，何勇又做错了什么呢？
如果不是何勇发现毒检报告有问题，马帅将死的不明不白；
如果不是何勇加派人手在别墅外围，她们母女的生命将全无保障，根本活不到高明远审判。
何勇为她们做了太多事了。
况且，他是李成阳的爱人。
李成阳多在乎他们一家？为马帅付出了多少？为静雅付出了多少？为她又付出了多少？如果不是李成阳拦着，她现在已经落入了董耀的圈套，彻底葬送在对方手里了。
她如此为难何勇，李成阳该多难过。
她不仅欠何勇一个道歉，还欠他一份发自内心的感谢。
“何队长？”
“嗯？”何勇听见喊声，赶紧直起身，并且把窗户关上，然后面对面朝着李丽娟的方向，“怎么了大嫂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李丽娟下定决心，走上前。
当她迎上何勇善意的目光时，突然卸了劲似的，话在嘴边，却不知从何说起。她只能尽力让自己表现得真诚，顺着思路，终于断断续续地开了口，“何队长，谢谢你啊...不止为刚才你哄静雅，还有...还有这几个月你为我们一家所做的一切...我自己糊涂，恨错了人，错怪了你，我向你道歉...对不起啊。”
“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，希望你能接受。”
这话一听，何勇就明白了。他意外，也不意外，再看看李丽娟现在周身柔和的气场，他知道李丽娟这次是真的想接纳他了。
“大嫂，事情都过去了。”何勇笑着回答说，“成阳是您的家人，只要您愿意，我当然也是。其实，我母亲也是在我父亲殉职之后，一个人把我拉扯大。我知道那有多苦。所以无论您接不接受我，今后，我都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您。”
“谢谢...真的很谢谢你...是我太狭隘了。”
“话说开就好了。”何勇挠挠头，“说实话我也很感谢大嫂。成阳非常看中您和大哥。除了他师父林汉，就是你们夫妻俩了。他的一直希望他的情感能得到你们的祝福。但我身份特殊啊，我不能强求您接受我，也不愿给成阳留遗憾，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，也只是靠时间冲淡一切：或许等静雅长大了，您也放下了，自然而然就接受我了。我没到这么快的。”
“那你没眼力呗~”李成阳走下楼梯，来到他们身边。
“我大嫂女中豪杰，怎么会这点格局都没有？是吧，大嫂？”
“还不都怪你？你怪人何队长干什么？”李丽娟瞪他一眼，“是你没把何队长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，害我徒增误会。”
“好好好，都是我的错！”李成阳憨笑。
“不愧是我大嫂。识大体！顾大局！”
“你就贫吧。”
李成阳嘴上不着调，可余光却敏锐地扫视到何勇扶着腰颤抖的手，他立刻走上前用胳膊托住何勇的后腰，“很痛吗？”
何勇头都大了，他一把打开李成阳要靠近的胳膊，耳根通红。
“你起开，大嫂还在呢，像什么样子！”
“没事没事。何队长，要不我让私人医生过来给您看看吧。”
“不不不！大嫂，你别听李成阳小题大做，伤都好了。”
“什么伤好了？”李成阳皱眉，“你昨天...”
“李成阳！”
李丽娟见何勇脖子都快红透了，禁不住撇过头浅笑。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冷静沉稳的队长如此害羞内敛的模样呢。
两人苦尽甘来，希望他们不要再分离了。
“成阳，扶何队长早点回去吧，养伤要紧。”
“大嫂，那我们不打扰了。何勇身体也确实没恢复。”
“嗯，我理解的。”
李丽娟把两人送到门口。何勇回过身，拂开李成阳的胳膊，站直了身体，认真道，“大嫂，您放心，只要有我在，静雅和您的安全无需担心。以后有什么事，您一个电话，我和成阳一定到。”
“好，我记住了。新年快乐”
“新年快乐。”
05.【省略】
“哎，勇子，你挺行啊。”
“你以为你大嫂接纳我了？肤浅。”
“怎么肤浅了？我看我大嫂真的改变了。”
“你听我的，以后少带我见你大嫂。我非必要不出席。”
“你这叫什么话？”
“成阳，我知道你很希望李丽娟接受我。可是，这种事情急不得。今天只是因为我对她女儿很好，不是她发自内心的认可。静雅睡在我肩上时，她甚至把我错认成马帅。你觉得呢？短暂的让步，一分钟的认可，不是你想要的一家人的感觉吧？”
李成阳叹了口气，情绪瞬间低落不少。
何勇本来靠在车窗上，一听李成阳叹气，就知道他不高兴了。于是他向左侧身，拍着对方肩膀安慰道：“你大嫂没个三五年，哪能接受啊？最起码得等到静雅小学三年级吧。你操心也没有用，我的老宝贝，想开点。”真是的，和小孩儿似的，还要人哄。
“我想不开！”
“想不开就笨死！”
06.
大年三十当天，早上九点。
“来了！来了！”赵毓芝三步并作两步前去开门，门一打开，还未开口打招呼，就见自己儿子挤开站在前面的李成阳，一头扎进她怀里，亲昵地抱紧她不撒手，“妈！我想死你了！”
“你才不想我呢，电话也不接~”
“哼，我不信，是吧成阳？”赵毓芝一手拍了拍儿子的背，另一只手和站在旁边两手提着年货，眉眼含笑的李成阳打招呼。
“妈，新年快乐！”李成阳仍有些腼腆。
“新年快乐，新年快乐！来来来，快进来，外头多冷啊！”
李成阳瞥了一眼何勇，憨笑两声，眼神示意赵毓芝。赵毓芝无奈地揉揉儿子的头，“哎，何小狗，差不多该起来吧？”
何小狗：不要，就要和妈妈贴贴！
李成阳：懂了，以后就叫你小狗！
进家门开始，李成阳就帮着赵毓芝忙前忙后。何勇则是舒舒服服往沙发上一睡，而且这个角度不仅能晒着太阳，还刚刚好可以看见厨房。他听着间或传来的低笑，心里暖和极了。
过了一会儿，赵毓芝就听见了一声微弱的鼾声。
她悄悄走向刚到家就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儿子，拍拍他，“小狗，怎么这么困啊，去房间睡吧，容易着凉。”
“妈，你别闹我，我好困噢。”
“昨晚又值班啊？”
“对对对，他昨天值班，困了。”李成阳没听完三句话就放下菜走过来解释道。何勇才不吃他这一套，狠狠翻他一个白眼。
晚上伺候你也算值班？李成阳你不要脸！
“妈，我帮您，让他睡吧。”
李成阳识相地退到了何勇腿能踹到的最远距离，赶忙溜到厨房摘菜去了。何勇见李成阳走了，也附和道：“对啊，妈，白得一便宜儿子，不用白不用！我困，快让我睡觉~”
赵毓芝也心疼，索性就让他睡了。她怕何勇着凉，给开了电热毯垫腰，然后回屋拿了毯子，像照顾小时候的何勇一样，帮他把毯子拉到胸口。结果，她不可避免地看见何勇衣领底下锁骨处鲜艳的吻痕。更戏剧性的一幕是，何勇低眉一瞥，目光正好停在了妈妈的指尖摁着的那一片。他脸色立刻“唰”地爆红。
“妈，你听我说！我值的不是这个班！不是这么值班的！”
“你睡，你睡，妈保证什么都没看见！”赵毓芝火速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给他，“成阳啊，妈来陪你摘菜啊~”
啊啊啊啊！李成阳！我杀了你！ ！ ！
07.
年夜饭之后，李成阳和何勇并肩靠在阳台的栏杆。
他们站在高楼，看夜空中绽开烟花，如诗如画，壮丽辉煌。
“成阳，新年快乐。”
“新年快乐。”
劫后余生、失而复得、得偿所愿。
那些和着血和泪的煎熬都结束了。
伤口已经结疤，生活也回归正常。
在最温暖熟悉的家里，有妈妈，有成阳。
老天最终还给了他最平淡的温馨，最简单的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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